3個人里有1位老人的上海,如何創新養老模式?去幸福老人村感受幸福
時間:2022-10-01 14:27 來源: 作者:小杰 人瀏覽
今年全國兩會期間,上海市民政局發布的一項最新數據穩穩占據話題熱度榜單前列。截至2019年12月31日,上海60歲及以上老年人口518.12萬人,占總人口的35.2%。這也意味著,在上海,朝你迎面走來的三個人中,至少有一位是老年人。
與龐大老齡人口相對應的,是不斷激增的養老服務需求。今年的政府工作報告繼續將上調退休人員基本養老金,提高城鄉居民基礎養老金最低標準作為目標之一。此外,還提出要發展養老、托幼服務。其中,養老服務基礎設施薄弱的遠郊農村更成為代表委員們記掛在心的事。
全國政協委員、上海科學院副院長曹阿民在會場上特別推介了上海首創的一項農村養老新形態幸福老人村。它位于松江區葉榭鎮堰涇村,一個十分典型的上海遠郊農村。村里的小輩們大多去城區打拼,上了年歲的老人們留守在家。堰涇村的特別之處在于,它尤其老。在連續多年的老齡化比例統計中,堰涇村都奪下了全鎮之冠。
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里,這里的農村養老模式一直處于原地踏步階段。上一輩人如何老去,這一輩人似乎依舊是這樣。不過,如今走進村里,你能從老人們一張張笑意盈盈的臉上讀到幸福。老人們都說,在村子里養老,條件不比去鎮上的敬老院差。
切中老人們不離鄉土的情感需求
曹阿民留意到幸福老人村是在半年前。這些年來,他格外重視農村養老問題,與市區養老相比,農村養老的空白點還有很多。從金山跑到松江,曹阿民跑遍了大半個上海農村。跑得越多,他越能品出幸福老人村的珍貴。
我從來沒見過其他地方有‘幸福老人村’這樣的模式,這類投入成本低的農村互助式養老社區十分值得推廣。曹阿民測算過,以村民農房改建這一方式建設養老床位,其成本僅僅是機構新建養老床位的十分之一。省下的這筆錢,意味著農村老人可以用更低廉的價格住進助餐、助浴等服務樣樣在線的專業養老機構。對于經濟基礎薄弱的農村而言,這一模式無疑具有重要推廣價值。
在這筆劃算的經濟賬之外,幸福老人村也精準切中老人們不離鄉土的情感需求。運營至今步入第四個年頭,核定床位僅49張的幸福老人村入住老人數達46位,入住率超93%。在服務對象十分精準的遠郊農村,這一數字代表著老人們的肯定。他們漸漸拋去了住進養老院等同于子女不孝順的老觀念,開始真正認可幸福老人村這一全新農村養老形態。
一場農村互助式養老實驗
聊起幸福老人村的故事,還要從四年前那場三位年輕人合伙做幸福老人村的實驗說起。
蔣秋艷是土生土長的堰涇村人,也是幸福老人村的發起人之一。2014年一個平常的中午,35歲的蔣秋艷回到村里探望自己的外婆。誰料進門后,她掀開桌子上的飯罩子,只見兩只小蟲在那里飛呀飛。不忍心見到這一幕的蔣秋艷在這一刻意識到,在農村地區,像外婆這樣做一次飯吃上好幾頓的老人大有人在。
這還僅僅只是農村養老的一個切面。蔣秋艷的外婆有時會呆坐在門口,一坐就是幾小時,仿佛在等待著什么人。農村老人的業余活動其實很匱乏,不過就是打打麻將什么的。蔣秋艷告訴記者,等到村里老人們真的到了連燒一頓飯都困難的時候,他們就會開始申請鎮上的敬老院。不過,在當時,尚未更新改造的葉榭鎮敬老院床位有限,常常一床難求。在公益圈混跡多年的蔣秋艷火花一閃,都是做公益,何不專門為村里的老人們設立一個養老院呢?一來,解決老人們的吃飯問題;二來,熱鬧的養老院對老人們的身心也有好處。
初次闖蕩養老領域,蔣秋艷和她的另兩位合伙人頗有些無知者無畏的意思。此時,她恰好從報紙上看到一則消息民政部把開設養老院的床位門檻從50張下調至10張,上海的地方法規也隨之調整。蔣秋艷的想法有了落地可能。
政策放寬后,蔣秋艷的第一步就是尋找養老院住址。看了好多地方,不是租金太高,就是位置不滿意。蔣秋艷面對的,是一次從未有過的農村養老實驗,以及一群仍未習慣為養老服務埋單的農村老人。思來想去,蔣秋艷生出了一個大膽想法農村互助養老社區。蔣秋艷與合伙人一起租下了村里9戶人家的10處農宅,并進行適老化改造。房子還是這些房子,我們在外觀上不做大改動,就是疊加一些助餐、助浴服務,提升老人們生活品質。蔣秋艷說。
在忙碌了一年多之后,幸福老人村于2016年宣告誕生。與通常見到的養老院不同,這里沒有整齊小樓房,只有堰涇村最常見的兩層高農房。如若不是圍了圍墻和門口處的幸福老人村標識,或許大多人都看不出這里和村子的其他地方有何不同。甚至,幸福老人村里還保留了6戶原住民。他們雖然不是幸福老人村的入住老人,但可以共用這里的設施。
加快政策聯動創新,推動為老照護體系建設
運營至今,幸福老人村的前景被許多業內人士看好,但其在復制、推廣環節也遭遇了一些阻礙。曹阿民在今年全國兩會上提交了一份《關于加快政策聯動創新、推動我國都市遠郊及鄉村地區幸福老人村模式為老照護體系建設》的提案。在這份提案中,曹阿民提及了幸福老人村模式的核心問題農村閑置宅基地、房屋沒有房產證。房產證的缺位,意味著后續重重環節都會卡殼,包括養老照護機構經營注冊、環評、食品衛生安全許可等。
蔣秋艷至今還記得,她曾經為一張食品衛生安全許可跑了24次服務窗口,但結果依舊不盡如人意。最后還是在松江區民政局的牽頭下,專門開了一次協調會才解決。此后,幸福老人村遇到的種種難題,都由松江區民政局采取一事一議的方式推進,并得以順利解決。
在身份受限之外,幸福老人村也面臨著難以規模化經營的狀況。幸福老人村的核定床位為49張。看似特別的數字,其實是蔣秋艷為滿足長者照護之家類養老照護機構核定床位數不超過50張的政策規定。蔣秋艷坦言,入住率超93%后,幸福老人村才剛剛能維持好收支平衡。幸福老人村目前收住老人80%以上來自本鎮,在養老資源有限的情況下,只能向本地區老人傾斜。規模化運營后,不僅能降低運營成本,還能為更多農村老人提供有品質的養老服務。
為此,曹阿民委員在提案中呼吁,將為老服務與照護新供給納入鄉村振興規劃中,圍繞幸福老人村模式為老服務機構的發展,進一步加快政策聯動創新,從而解決復制推廣瓶頸。
從養老服務到鄉村文化實踐基地
無論是發起人蔣秋艷,還是曹阿民委員,他們都看到了幸福老人村在養老服務之外更廣闊的天地。
每周末,幸福老人村都會響起一陣陣屬于孩童的稚嫩歡笑。這是一項幸福老人村與葉榭鎮的長期合作項目,每一位葉榭鎮小學生都要來到幸福老人村完成五個課時的社會實踐活動。
幸福老人村不僅向活力四射的小學生敞開懷抱,還邀請更多大學生來這里從事調研、實踐。幸福老人村入口處的右手邊,一個青年創客基地的牌子格外亮眼。在就讀華東政法大學社會學研究生期間,陳玉生曾在這里住了整整一個多月,直到后來為了畢業找工作才離開。
據介紹,這些做法借鑒了國外已實踐多年的代際學習。作為歐洲養老院最多的國家之一,德國在實踐中發現,與孩子們一起活動,不僅能幫助老人鍛煉大腦思維、驅散孤獨感,還可以讓他們保持更樂觀的心情。
幸福老人村入住老人平均年齡87歲,還有不少被評估為重度失能失智老人。蔣秋艷說,自從幸福老人村里來了年輕人,老人們的笑容不知不覺多了起來。
截至去年底,我國尚有5.52億人口常住在鄉村地區。他們面臨的普遍問題是,大部分公共文化設施集中于行政鎮,真正下沉到農村的十分有限。在曹阿民看來,以幸福老人村代表的農村養老綜合服務體更像是一個載體,承托起包括慈善公益、傳統文化、生態養老等種種功能,并輻射至除入住老人之外的更多人群,成為一個鄉村文化實踐基地。
作為上海首創的農村養老新形態,曹阿民希望,還能復制、推廣更多幸福老人村,讓遠郊農村的老人們也能過上一個有品質的晚年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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